谁话我共谁不登对

[元与均棋/年上]冬天的熊猫会冬眠吗

建国后也能成精,小心一点别让人抓住尾巴。


冬天的熊猫会冬眠吗


春乏秋困夏打盹,对于徐均朔来说最难熬的还是冬天。作为一只刚成年没多久的熊猫,战战兢兢在人类社会里摸爬滚打二十二年,转眼就要奔着第二十三个年头去了,没想到在跨出半只熊脚的时候出了大问题。

 

徐均朔和一个人类谈恋爱了,这件事情借由顾易这张狐狸嘴传遍了整个哺音(哺乳动物音乐学院简称,人类社会正式名称为上海音乐学院)。事情越传越不靠谱,已经发展到徐均朔要和这个人类私奔到国外领证了,整个哺音都震动了,毕竟是稀有的国宝属性,一举一动都吸足目光,甚至还惊动了廖院长。徐均朔追着顾易的尾巴踩,顾易赶紧抱紧自己的大尾巴逃命,“好妹妹,别生气嘛,我们都是关心你的。”

 

“妹妹你个大头鬼!”徐均朔在楼梯边上刹住车,看着顾易三两下蹿上楼梯,莫名被派来堵门的戴宸和他打招呼,“嗨,朔朔。”徐均朔叹气,“宸哥,感觉你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马上就要冬眠了吧,记得收好耳朵啊。”他走过去帮戴宸扣好帽子,“现在哺音也招收人类学员了,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了啊。”戴宸摸摸自己的熊耳朵,憨憨一笑说,“朔朔你也要小心啊,千万不能让那个人类发现了。”

徐均朔头痛,“宸哥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昨天辅导员开年级大会的时候提了一句,我们就都知道了。哦对了,廖院让你明天去他办公室一趟。”

徐均朔感觉自己的黑眼圈又深了一圈,早晨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得了好几个吻才哼哼唧唧爬起来。出门的时候几乎抱着上战场的决心,徐均朔一咬牙,大不了就像传言里那样和他私奔出国领证。

 

廖院长大清早练完嗓,泡了热茶坐在办公室里,抬眼看见门口踌躇不安的徐均朔。“来了啊,坐吧。”

 

院长先是问了些学业上的问题,徐均朔乖乖作答,毕竟是国宝级的熊猫,学院里的老师对他关注也颇多。话题终于转向正轨,廖院长翻开手边的文件夹,徐均朔偷瞄一眼,文件第一面上赫然贴着一张郑棋元的照片。

 

徐均朔瞬间紧张坐直了身子,已经做好了被全院师生反对也要和郑棋元在一起的准备,一股织女抗命西王母的悲剧使命感油然而生,他攥紧了书包带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脑袋里拼命想着辩驳的话。

 

“蛮好。”廖院一句话把徐均朔心里那点火瞬间浇熄成了哑炮,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沙发另一头的乐呵呵的院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徐均朔乖乖坐回沙发上,手放在了膝盖上,遮住裤子上的破洞。

 

廖院合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郑棋元资料,“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徐均朔如实回答,有一回系里办活动,他有事耽误了,骑着小电驴往剧场赶结果在一个路口把人家的大奔给划了,双方都下车友好交涉,因为徐均朔急着要去化妆换衣服,留了个电话就要走,为证明自己不是无良跑路还把学生卡留给了人家。系里的大活动拉赞助,请了公司的高管来做颁奖嘉宾。徐均朔握着手卡,念出郑棋元的名字时还在疑惑,怎么会感觉有点熟悉,下一秒就看见郑棋元从侧台走了上来。一来二去就熟了,刮花的车漆早就补好,两个人还是常常约会,再后来徐均朔就把自己收拾打包搬到郑棋元家里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学生卡上的照片不难看,就是刚刚成年那年拍的,身上本体的痕迹还重,现在的徐均朔已经能够熟练掌握自己的形态。

 

当然意外还是有,聚会兴致高,掺了酒的西瓜汁加冰块骗了舌头,一直到徐均朔的脸变成和西瓜汁一个颜色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醉了。他打车回了家里,好在今天郑棋元出差在外面,不然看到他这副醉模样又要笑他。徐均朔扑向大床,他第一回喝这么多酒,整个熊都有些懵,脸在枕头上蹭蹭,又忍不住嗅了嗅,都是郑棋元的香水味道,淡淡的好闻,他猛吸一口忽然头顶有些痒,伸手挠挠,接着整个熊猫就僵在了床上,熊猫耳朵不受控制自己跑出来啦!他赶紧迷迷瞪瞪爬起来冲到穿衣镜前,真的长出来了,徐均朔闭上眼睛努力想要收回耳朵,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哀嚎一声,圆乎乎的黑耳朵还在。老话总是有道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门处传来钥匙扣动的声音。

 

“朔朔?”郑棋元提前赶回来,在楼下看到家里的灯亮着还以为徐均朔在家里,等开了门就听见卧室里一阵慌乱的声音,徐均朔的声音传出来,“你别过来。”

 

郑棋元皱眉头,“是不是不舒服?”

 

里面又是一阵翻动的声音,郑棋元还是推开了卧室的门。

 

“怎么了?”卧室衣柜门大敞着,衣服一股脑地推在地上,到处看过也没有徐均朔的影子,郑棋元还在诧异,忽然看见地上那堆衣服动了动,他走过去一件件捡起来,幼幼的叫声响起来,郑棋元扒开厚重的大衣外套,里面窝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上面还罩着徐均朔今天穿的卫衣,小圆球还在瑟瑟发抖,郑棋元深吸一口气,把卫衣帽子掀开,一只捂着脸的小熊猫没了重心倒在地毯上。

 

郑棋元僵住,迟疑着喊了一声,“朔朔?”

 

地毯上的小熊猫选择装死躲避回答,熊掌抱头埋进衣服里。最后被拎着后脚提溜起来,徐均朔的酒劲还没过,现在整个熊倒立看世界更晕,赶紧抱紧了郑棋元的胳膊往上爬,窝进郑棋元的肩上,毛茸茸地蹭着郑棋元的脸,哼哼两声听得人心软。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后悔啊现在就是十分后悔,第二天一大早徐均朔变回来了,闷在被子里感觉到郑棋元起床出门买早餐去了,他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头顶的耳朵就是收不回去,郑棋元替他向系里请了几天的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徐均朔乖乖坐在餐桌上向郑棋元坦白。

 

像他们这样的实在稀少,甚至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不得轻易向人类泄露自己的身份。郑棋元在餐桌另一边沉默着,徐均朔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前两年那个建国后不许成精的禁令太严格,我们联合抗议后改成了不许向普通人类透露身份。”

 

郑棋元继续问,“透露了会怎么样?”

 

徐均朔看不清郑棋元的表情,还以为他接受不了事实,“会被抓走。”他心里一凉,眼圈一热,“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去管理局自首。”连熊耳朵都委屈地蜷起来。

 

“傻瓜。”郑棋元走过来摸摸他的圆耳朵,“我怎么舍得。熊猫很可爱,你也很可爱。”

 


徐均朔并不十分乐意把自己的尾巴露出来给郑棋元看,毕竟比起其他哺乳动物来,自己的尾巴既不可爱也不酷。在他第五次拒绝郑棋元的请求后自己抱着靠枕窝在沙发里犯困,身边往下一沉,徐均朔顺势往郑棋元肩上一靠,感觉到郑棋元的手臂在滑着什么,他睁开眼瞄了一眼,郑棋元正抱着pad坐在他边上,再往屏幕上一看,黑黑白白全是熊猫的图片,徐均朔瞬间炸毛,“郑棋元,你干嘛!”说着就要拿怀里的抱枕扔向郑棋元。郑棋元轻松接住没有伤害性的武器,放下了手里的pad,抓住张牙舞爪的炸毛熊猫,声音还有点委屈,“你又不让我看尾巴,我也只能自己找点纪录片来看,有什么推荐的吗?”

“滚蛋!”


郑棋元最后是在阳台上找到徐均朔的,没有暖气在外面干吹冷风,小熊猫裹得圆滚滚,红卫衣外面还套着件羊绒外套。郑棋元揉他的头顶,软踏踏的是个好脾气,“真生气啦?”

 

徐均朔趴在栏杆上把头转向另一边,小声地哼了一下。郑棋元摇头笑,摸摸头发又摸摸耳垂,对着耳朵吹气哄他,“朔朔。”

徐均朔在冷风里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看上别的小熊猫了。”

 

郑棋元听完笑倒在栏杆上,徐均朔踩他的拖鞋,“别笑啦!”郑棋元抱住圆滚滚的熊猫,两个人抱着攒出一点温度就都不想松手,抱在一起磨磨蹭蹭小步挪着回到房间里。徐均朔在郑棋元的颈窝里蹭蹭,闷声闷气,“尾巴不可以,但是耳朵可以给你摸摸,不许再想着别的小熊猫啦!”

 

发顶上冒出两枚软踏踏的黑耳朵,郑棋元手里捏捏,心里也像被毛绒扫过一样,他亲亲小熊猫的眼角,“没有别的熊猫,就你一个。”



冬天好冷,被窝暖和,熊猫实际上不需要冬眠,但赖床不需要理由。熊猫变成人,没了厚皮毛的保护更需要温暖,他睡得迷糊抱住郑棋元的胳膊,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出大问题,郑迪,我腿上是啥?”徐均朔僵住,努力想要挣开郑棋元的怀抱。

 

郑棋元嗓子里呼噜了一声,甩甩尾巴勾着徐均朔的脚踝,继续搂住他,“礼尚往来,我摸了你的耳朵,你也可以摸摸我的尾巴。”

 

 

要熊命啦!

这大猫怎么这么黏熊!

家里掉的毛越来越多了!

听说过熊猫是吃肉的,这大猫怎么也要吃熊猫肉!

快救救熊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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